男女主角分别是楚黎夜寒霆的现代言情小说《孤到底怀了谁的崽楚黎夜寒霆全局》,由网络作家“紫兔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欢颜给的二十两银票不多不少,足够普通百姓生活一年的,贴身携带藏得好也不会引起贼人惦记。冰夏觉得让刚买回来的欢颜掏银子,丢了主子的面子,于是也要给银子。妇人无论如何都不肯收,“多谢公子,我家灵儿已经得到了救治,这些银子不能要。”楚黎将更方便携带的二十两银票递给妇人,叮嘱道:“贴身收好,说来也是我们的马车伤到了孩子的腿,灵儿还需要多休息,既然有亲戚在,你们先别回庄子上了,腿伤好差不多了再离开。”妇人感动地抹眼泪,“是,多谢。”楚黎等人离开了医馆,她坐在马车里看向欢颜,“看到了吧,本公子是个穷鬼,还跟着我吗?”面纱下的欢颜,唇角一勾,“当然。”她见过了太多的人情冷漠,她能感觉到主人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冰夏心里虽然埋怨楚黎把五千两银子都用来...
《孤到底怀了谁的崽楚黎夜寒霆全局》精彩片段
欢颜给的二十两银票不多不少,足够普通百姓生活一年的,贴身携带藏得好也不会引起贼人惦记。
冰夏觉得让刚买回来的欢颜掏银子,丢了主子的面子,于是也要给银子。
妇人无论如何都不肯收,“多谢公子,我家灵儿已经得到了救治,这些银子不能要。”
楚黎将更方便携带的二十两银票递给妇人,叮嘱道:“贴身收好,说来也是我们的马车伤到了孩子的腿,灵儿还需要多休息,既然有亲戚在,你们先别回庄子上了,腿伤好差不多了再离开。”
妇人感动地抹眼泪,“是,多谢。”
楚黎等人离开了医馆,她坐在马车里看向欢颜,“看到了吧,本公子是个穷鬼,还跟着我吗?”
面纱下的欢颜,唇角一勾,“当然。”
她见过了太多的人情冷漠,她能感觉到主人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
冰夏心里虽然埋怨楚黎把五千两银子都用来为欢颜赎身,但是听到欢颜的回答,她也心生欢喜,这银子没有白花。
对方会武功能保护主子,只要她忠心就好,日后,她会瞪大眼睛帮主子把关的!
冰夏摸了摸腰间的十两银子,“哎,长公主明明可以走官道的,要不是疾驰而行,那孩子也不会受伤。”
楚黎眼眸暗了暗,原主记忆里,那个比其他皇子还要努力的长公主行事不拘小节,倒没有怎么欺负过原主。
今日之事,到底是一个误会还是另有隐情,长公主到底是什么人,见了面大概就知道了。
她听说了,这次长公主要是在秋猎中拔得头筹,就能将三皇子从宗人府里面带出来。
她和三皇子的梁子结下了。
长公主到底如传闻中那般充满家国大义,不拘小节,还是为了亲弟弟要对付她,现在还不得而知,不过也不得不防。
是敌是友,秋猎便知!
两日后就是秋猎之期,百姓们在路边谈论最多的就是这件事。
“快去下注啊,这次好多人都买了长公主秋猎夺得头魁。”
“太子那边呢?”
“嗨呀,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下注者寥寥无几。”
一个纨绔子弟笑容放肆,“这不明摆着嘛,长公主英勇无比,太子能在秋猎上拔得头魁,本公子我倒立吃屎!”
另一个纨绔笑容更甚,“小爷我押了一千两白银,要是太子能赢,小爷我亲手自宫!”
“哈哈哈,王公子、许公子,你们说话可得算话啊,本公子拭目以待啊!”
冰夏放下车帘,气得脸颊鼓鼓。
欢颜听着外面的议论声,叹气道:“好想去看秋猎可惜没有资格,我听说长公主骑术箭法都很厉害,太子殿下或许没有传言中那般不堪,主人,您要不要也押一下?”
楚黎挑眉,“可。”
冰夏眼睛眨了眨,凑到欢颜身边问,“那你更看好长公主喽?”
欢颜垂眸,“本来挺看好长公主的,但是今日之事发生之后,总觉得她不像是爱民之人,所以我想押太子!”
楚黎挑眉,“去买点能打的人。”
冰夏歪着头看楚黎,“东宫里不是有一支保护您的护卫。”
“用银子买的,用着比较安心。”
楚黎靠着马车闭目养神。
宫里有太多人想要她死,那些护卫也不可信。
这次秋猎她要做到万无一失!
......
天音阁。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冰夏眉心紧锁,“怎么看上去像是青楼啊?”
冰夏的脑袋都快炸了,她家主子来这种地方来找人?
楚黎在黑市里面不仅卖了毒药,还打听到天音阁的女子不仅仅各个长得貌美如花,还善于窃听各种情报,且各个都是暗杀的高手。
最重要的是只要给的价钱够高,就能买走她们的卖身契,为己所用。
很快,一个红衣女子笑盈盈地迎上来,“这位公子是来听曲啊还是看舞?”
楚黎淡淡一笑,“买人。”
红衣女子莞尔一笑,“公子说笑了,我们这里的娘子们只卖艺不卖身。”
楚黎看了一眼冰夏,冰夏从怀中拿出了五千两银票。
“道上规矩,本公子懂。”
楚黎自信一笑,想要在天音阁买人先要验资。
红衣女子扫了一眼银票,抬手道:“公子里面请。”
进了密室之后,一个戴着面纱的白衣女子走进来,给楚黎倒了一杯茶。
楚黎端起青花瓷杯嗅了嗅,放下了。
杯中无毒,但是她现在无心品茶,她看了一眼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眼角处露出了一片红色,女子看到楚黎的眼神落在她的脸上,她将面纱往上拉了拉。
楚黎收回视线,鱼贯而入一群身段颇为不错的女子。
天音阁管事介绍道:“这些女子,公子带回去做妻做妾还是留着他用,咱们都不管,但是想要带走其中一人,需要两万两银子。”
楚黎撑开折扇,手肘撑在膝盖上,视线从这些戴着面纱的女子脸上逐一划过,虽然蒙着面纱,但是隐约间她能看出来这些女子的长相都颇为出众。
几名女子被楚黎过于出众、过于俊美的长相吸引,一下子小鹿乱撞。
她们一生的命运全都在买主的手中,有时还要服侍主人,自然希望对方能入眼些。
冰夏的唇角上扬,她家主子就是长得好看,风度翩翩又多金的美男子谁不爱。
倏然,冰夏的笑容僵住,殿下好不容易得来的五千两银子马上就要没了,这下子只能做一个俊美又落魄的美男子了。
楚黎淡淡一笑,“他们中谁的能力最出众?”
红衣管事一愣,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客人看见这些貌美如花的女子不是先看脸,而是先问谁的能力最出众。
“天音阁出去的女子没有差的,公子看眼缘就好。”
红衣管事的眼眸暗了暗,这位公子该不会是只有五千两的银子吧!
看来是买不起。
她报以礼貌的微笑,“公子若是囊中羞涩,我们这里还有一些五千两就能带走的人。”
“但是嘛,就是品相差了些!”
楚黎弯唇,“本公子只看能力。”
红衣女子冷笑,没银子就没银子,还死鸭子嘴硬。
她击掌两下,五名女子立在楚黎的面前。
“她们都是五千两银子,有犯过一些小事的,有些身段差些,有些......”
楚黎抬手打断了她继续说话,“屋内的女子都是五千两银子,是吗?”
“是。”
红衣女子点头。
楚黎起身,“那本公子能试一下她们吗?”
红衣女子微笑,“当然。”
倒茶的白衣女子正要退下,楚黎的扇子压在了她的手腕上,“烦请姑娘做个见证。”
白衣女子看到楚黎俊美到雌雄莫辨的脸,心跳漏了一拍。
红衣管事的眸色暗了暗,紧张说道:“她啊,不守规矩,正在受罚,而且此女长相丑陋,怕是污了公子的眼!”
“本公子方才说过了,我只看能力!”
楚黎态度坚定。
红衣管事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落在白衣女子的身上,“好好招待公子。”
说完话,她离开了密室,楚黎看了一眼冰夏,冰夏也跟着离开了密室。
几女立刻互相打斗,看得出来她们太想出天音阁了,一个个使出了全力对付她们的同伴。
白衣女子给楚黎倒茶,楚黎将她端过来的瓷杯放回了她的手中,叮嘱道:“端好了。”
白衣女子看到楚黎突然朝着五女出手,她瞬间愣神,将倒好的茶水端在手中站在原地。
几息之后,五女万万没有想到这位买主竟然会武功,且她们五人都应对困难。
白衣女子也有些诧异,这位公子掌风有力,一招一式变幻莫测,全是她未曾见过的招式。
空间狭小,她站在那里时不时避开几人的攻击。
打斗中,楚黎发现白衣女子时不时看向一个位置,她收回目光快速结束战斗。
大概半盏茶的时间,楚黎转身站定,“你们输了。”
五名女子气喘吁吁收回攻势站定。
红衣管事一脸惊诧和冰夏前后脚进来。
难怪这位公子只要有能力的人,原来他自己都这么能打!
冰夏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站都站不稳的五名女子,她家主子啥时候这么能打了!
不过,就主子那三脚猫的功夫能一对五?
楚黎看向白衣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欢颜。”
白衣女子有些自卑地低下了头。
楚黎从欢颜的手中拿走瓷杯,看了一眼杯子随后放下,对欢颜说,“跟我走吧!”
“不可!”
红衣管事的脸色一沉。
“方才管事说屋内的女子都是五千两银子,我选她有何不可!”
红衣管事眼眸微眯,好一位狡诈的公子,刚才他就惦记上欢颜了。
“公子听我说,此女在天音阁向来不服管教,本管事是怕她伤了公子。”
“哦,不守规矩啊,那太对本公子胃口了,本公子就喜欢带刺的花!”
楚黎勾起唇角,单手握紧了欢颜的手腕。
红衣管事慌了,“她犯了大错,正在悔过自新,反正我们天音阁绝对不可能自己砸自己的招牌!”
楚黎不甚在意,“人人都会犯错,本公子喜欢就好。”
红衣管事眸光一暗,曾经在欢颜容貌没被毁之前,有人出了十万两银子为其赎身,她都没有答应!
如今,这位公子五千两就想把人带走,她岂会让对方如愿。
况且,欢颜可能知道天音阁最大的秘密!
不过,她们毒打也毒打了多次,也给她下了活不过五年的毒药,她都没有承认。
若是让她背后的主子知道欢颜被人赎身,那还得了!
夜寒霆的脑海中回忆着女人的样子。
让他震惊的是:和他有了肌肤之亲的女子,竟然是当朝太子!
他本来只是想要找一个房间让自己冷静一下,楚黎竟主动贴了上来。
没想到她竟然能轻易地挑起他的欲望,然后昨晚他疯了......
他侧目看到楚黎在他手臂上留下的指甲划痕,看来他确实要狠了她。
不过,听闻向来懦弱胆小的长平公主,她竟然敢冒充太子,一定是先皇后的手笔!
夜寒霆收回思绪,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池壁上,“再有下次,不必来见我了。”
“是,属下遵命!”
蓝翊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问道:“需要属下帮主上处理那个女子吗?”
“不必了。”
夜寒霆的眸光暗了暗,以后这种事情绝不会发生了,楚黎被人下药定然也不希望被人发现女儿身。
昨晚楚黎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她眼神中的自信是他以往从未看到的,加之三皇子陷害她却被她反杀,就连向来跋扈的荣贵妃也被削掉了一半了权力。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最想看看:楚黎女儿身的秘密,还能守多久!
......
次日一早,一条被人拔掉毒牙的眼镜王蛇缠绕上了荣贵妃的脖子。
荣贵妃从梦中惊醒,吓得从床上滚了下来。
“啊!”
她被眼镜王蛇缠绕得越来越紧,脸上呈猪肝色。
宫女太监也吓得不知所措,侍卫们冲进来才将眼睛王蛇斩杀。
“啊啊啊!”
荣贵妃披头散发,不停地往外跑,如同疯子一般。
她让小太监将眼镜王蛇送给楚黎,这条毒蛇竟然出现在她的床上。
楚黎是在警告她!
楚黎从什么时候学会反击了!
她浑身颤抖呼吸紊乱,惊恐地躲在了侍卫们的身后,“保护本宫!
快保护本宫!”
楚黎静静在暗处看着荣贵妃狼狈不堪又惊恐的样子。
她唇角冷冷勾起,她和荣贵妃昨晚刚发生完冲突,不能明目张胆杀了荣贵妃。
但是,若有下次,荣贵妃的死期近了!
......
皇家别院。
楚黎只带了冰夏一人搬了进来。
皇家别院到处是亭台楼阁大到没朋友,楚黎转了一圈,摸清了地形,若是跑路的时候也好逃走不是。
她坐在院子里实在无聊,看到有个炉子,干脆和冰夏一起烤烤肉。
听着烤架上滋啦冒油的声音,冰夏托着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焦黄的烤肉,时不时吞咽一下口水。
楚黎递给冰夏一串烤肉,“吃吧,小馋猫。”
冰夏笑的拘束,双手飞快接了过去,一口咬下之后眼睛弯弯,惊呼道:“殿下,烤肉好香啊!”
楚黎边撸串边点头,“以后带你解锁更多好吃的。”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
楚黎对好吃的有执念。
两人正说着话,嗖的一声。
三只被穿透身体的杜鹃鸟成串落在了楚黎的脚下,冰夏吓得烤肉掉了一地,下意识挡在了楚黎的身前。
“冰夏,让开。”
楚黎看了一眼迸溅在她鞋子上的血,抬眸看到一身黑色劲装的裴野收起手中的弯弓,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殿下,狩猎好玩吧!”
楚黎眸色一暗,捡起地上的箭,在裴野的注视下将箭和三只杜鹃放在了炉火上,随后抬眸淡然一笑,“好玩。”
裴野闻着空气中的焦糊味道,瞳孔一缩,楚黎似乎变了。
这些年他胆小懦弱,任人欺凌,今日胆子倒是大,将带血的三只杜鹃毫不留情地放在了烤架上。
“这次秋猎,殿下既然有信心拔得头筹,那这些时日,本统领不会教你任何箭术。”
说完话,裴野施展轻功就要离开。
楚黎漫不经心来了一句,“那可多谢您嘞。”
裴野狭长的眼眸微挑,冷笑一声离开。
“殿下,裴统领的性子暴虐,连这么可爱的小鸟都要射杀,以后咱们还是远离他一些。”
楚黎一边转动火炉上的箭,一边说,“杜鹃鸟把其他鸟类的蛋从它们的窝里面推下树,让别的鸟孵化喂养它的孩子,真是缺德加冒烟,裴野射杀了也就射杀了。”
冰夏叹气,“反正奴婢听说裴统领杀人不眨眼,殿下可要多加小心一些。”
冰夏望着裴野离去的背影,疑惑道:“他怎么变成这样了,还记得,他和殿下小时候还......”
“嘘。”
楚黎示意她噤声,因为她听到了不远处的脚步声。
冰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闭了嘴。
“以后这些事情不要再提。”
楚黎小声提醒道。
原主和裴野小时候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后来不知道怎的,裴野性情大变。
裴野是太后妹妹的亲孙子,楚黎不希望有牵扯太多。
即使有些小时候的交情,她也不敢冒险将女儿身的身份告诉裴野。
更何况裴野若是那晚的男人,就以裴野嫌弃她的程度,估计会找个地方活埋了她。
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多时,一个身穿蓝衣身材魁梧高大的男人挡住了楚黎的视线。
楚黎抬头看到慕封正拧眉俯视她。
“小舅。”
楚黎站起身来,浅浅一笑。
“你还有心情烤烤肉!”
慕封睨了他一眼。
随后他吹了一声口哨,两匹骏马跑了过来,几息之后,一只重重的战枪落在了楚黎的手中。
楚黎眨了眨眼睛,放下战枪,“小舅,不是要练骑术吗,怎么还有战枪?”
慕封无语抬头望天,怒其不争道:“要不是因为你母后,我还真懒得管你!”
虽然慕封只比她大了六岁,但是每次见到她都像是训孙子一样。
“领口拉一拉!”
慕封看到他白皙得跟女子一般的脖子,相当不顺眼。
小舅舅什么意思?
难道他才是昨晚的男人?
虽然慕封是慕家养子,但是毕竟是她从小喊到大的小舅舅!
楚黎立刻紧了紧衣领,为了不暴露没有喉结的事情,她向来裹得严实。
倏然,楚黎腰间一紧,身子一轻,慕封一下子将她拎起来,下一刻,楚黎已经坐在了马上。
楚黎轰的一下脑袋里炸开了烟花,那晚的记忆冲击她的脑海。
那个男人单手就能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她腰和腿到现在还有些酸痛。
这么说来那晚的男人更像是慕封了!
正在楚黎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慕封拍了下马屁股,她的身子一个后仰,下意识抓住缰绳,冲出了院子。
楚黎在马上东倒西歪,心里大骂道:慕封你大爷的!
马儿疾驰,楚黎已经控制住了战马。
这匹战马虽然彪悍,但是也不难驯服,但是她不想让慕封发现她擅长骑术。
必要的时候还得演一演,免得慕封发现她是穿越而来的。
她看准时机,朝着草地的方向准备假摔下马,坠落的一刻,突然被一个有力的手臂揽住了身子,那个人和她一起滚进了草地上。
楚黎闻到了男人身上的松木香,应该是太傅衣服上的熏香味道。
“原来,太子好男风。”
夜寒霆将她拉倒了假山处,淡淡开口。
楚黎的唇角抽了抽,被人抓到了她偷看裴野洗澡,她也不能辩解什么。
“裴野的房间不要来,方才你再往前一步,脖颈就会被暗器刺穿。”
夜寒霆提醒道。
“太傅为何救我?”
夜寒霆声音冷淡,“你死了,裴野会嫁祸于我。”
楚黎了然,看来裴野和夜寒霆不对付。
倏然,一个声音响起。
“太傅大人还没有睡啊?”
夜寒霆捂住了楚黎的嘴,示意她噤声,随后,从假山里面走出来。
“浅眠,看到一只品相不错的猫儿,想抓回去玩一玩。”
裴野半披着黑色衣袍,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是吗?
玩腻了送给本统领,我正好缺一件猫尾挂件。”
夜寒霆的眸光微暗,“本太傅的玩物,从不与他人分享。”
裴野的头发湿漉漉的,脸上荡起一抹讥笑,“那就看谁先抓到那只猫儿了。”
夜寒霆轻飘飘地扫了一眼衣服半透的裴野,淡淡一笑,转身走了。
楚黎听到两人的对话,溜了。
裴野的视线落在夜寒霆的背影上,夜寒霆为什么两次帮楚黎!
他虽然是太傅,但是这几年一直没有正眼看过楚黎,如今怎么变了?
加上那晚宫宴后禁军的人跟踪夜寒霆竟然跟丢了,然后宫中出现了三皇子污蔑太子淫乱后宫的事情。
所以,夜寒霆那晚到底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
......
蓝翊在暗中看着主子救人,他心里腹诽:主子今日的表现与平日里不同,先是救下了落马的太子,晚上还不睡去跟踪太子。
蓝翊眉梢一挑,莫非主子是想要噶了他?
那窝囊废太子也不值得主子动手吧,楚黎除了皮囊好看,也算是一无是处了。
蓝翊想到一种可能,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不是吧,莫非主子喜欢男人!
不过那晚主子不是睡了一个女人嘛,这么说来主子的取向不太明朗啊!
蓝翊在心里安慰自己,或许是他的想法太离谱。
楚黎偷摸溜回自己的住处,路过小舅舅慕封的院门口时,看到月色下慕封一个人在练剑。
他的发丝随着剑身的寒芒舞动,身姿挺拔。
楚黎双手抱臂,感慨道:不得不承认这三个男人的身材真的是相当哇塞,要不然她也不会从身高、身形、年龄、下颌线来判断她可能睡了其中一个。
突然,她的眼前被强光一晃,寒气逼近,眨眼间,剑尖已经到了她的面前,在即将刺入她脖颈的刹那猛地停住。
“殿下!”
慕封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有点生气地收回剑,“半夜不睡看人练剑,你不要命了?”
楚黎干咳了一声,“换床了睡不着,四处走走。”
慕封练剑练出一身汗,干脆脱下了上衣。
楚黎的身份是男人,慕封脱得是相当自然。
小舅舅身材真好,楚黎故作坦荡看了一眼,就这一眼,楚黎便瞳孔地震。
小舅舅的胳膊上有指甲的划痕。
楚黎故意转到他的身后,看到了后背上的指甲印。
我的个老天奶啊,盲盒开了!
那晚她睡的男人竟然是她的小舅舅,不是裴野!
慕封转过身去,拍了下楚黎的肩膀,“你太瘦了,最近多吃点,要不然秋猎的时候拿什么赢!”
说到赢的时候,给慕封都整不自信了。
楚黎手指轻颤,“好,听小舅的。”
说完话,她就疾步离开了。
慕封在楚黎走后,闻到院子里的栀子花香味,不受控制地打了两个喷嚏。
“趁着太子没睡,把这几盆栀子花送到太子住处去。”
“是,少爷。”
小厮反应过来少爷闻不得栀子花的味道,一闻就浑身发痒,于是立刻去办了。
......
楚黎刚回到住处,就听到冰夏说慕封的小厮来给她送东西。
当她看到几盆开得正艳的栀子花时,整个人破防了。
“还是殿下的小舅舅对您最好,知道您喜欢花,大半夜送花过来。”
冰夏俯身闻了闻,满脸喜悦。
楚黎眉心一拧,慕封玩得深啊,表面上告诉她:要什么女人,何必连累人家。
明明私下里都做了狂狼如蝶的那种事,还一副正人君子模样。
楚黎瞳孔地震,小舅舅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她是女儿身了?
不然为什么要给她送花。
真是直男审美,竟然连盆送!
楚黎没有心情再想这件事了,既然慕封是外祖父家中的人,那还好办一些。
毕竟他是外祖父家中的养子,不会置她于死地。
只要他不提那晚的事,她也当做没发生。
“冰夏,明日我要出去一趟,需要一些银子。”
“殿下要多少银子?”
冰夏摆好了栀子花,扭过头看向楚黎。
“一万两吧。”
“啥?”
冰夏震惊极了,“殿下你哪有那么多银子!”
楚黎一脸问号,“孤堂堂太子连一万两银子都没有?”
冰夏撇嘴,“殿下,您每个月的月俸都悄悄帮穷苦百姓了,就剩下一百两银子了。”
楚黎想起来了原主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可惜啊生在了帝王家。
一个没有银子的太子,如何笼络人心。
好在,她有挣钱的路子。
楚黎伸出手,冰夏依依不舍将怀中的一百两银票给了楚黎。
“殿下,您还是省着点吧,您现在才是最穷的人。”
冰夏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有气无力提醒道。
“知道了。”
楚黎看到冰夏眼中清澈的愚蠢,通过观察,这丫头还是很不错的。
次日一早,楚黎就出门了,回来之后带回来了一千两银票。
冰夏的嘴巴张大,感动得快哭了,“殿下您终于想通了,终于见到回头钱了。”
“以后会有更多。”
楚黎将冰夏支走,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布袋,拿出了成色很一般的银针看了看,心中暗道:先将就用着吧。
她找到黑市卖了眼镜王蛇提炼的毒粉,还买了些练毒的材料回来。
毕竟秋猎不仅仅是比赛,说不定有人还想借机要了她的命!
“殿下用银针做什么?”
倏然,屋内一个声音传来,楚黎下意识地握紧了银针。
楚黎猛地抬眸,看到裴野从房梁上跳下来,他身上墨色的衣摆被风带起,身姿潇洒坐在了她的对面。
他也不客气,修长的手指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闻了闻茶香,不喜欢又放下了。
“裴统领属鬼的吗?
神出鬼没的。”
楚黎直视他狭长的眼睛。
裴野像是打量猎物一样看向楚黎,“殿下深夜来访,本统领礼尚往来。”
楚黎眉梢一挑,“哦,昨晚孤早就歇下了,裴统领何出此言?”
裴野歪头一笑,“殿下说谎的功夫渐长。”
“孤有梦游的习惯,若是扰了裴统领的清梦,抱歉。”
楚黎淡定地转动着白玉瓷杯,扯谎。
“那殿下可要小心一些,本统领不爱穿衣服睡觉,还擅长梦中杀人!”
楚黎弯唇一笑,“人的身体有六百多块肌肉,那孤会带好刀的,裸着睡好找地方下手,至于切哪一块,看心情。”
裴野呼吸一窒,向来胆小的楚黎,都敢和他开这种玩笑了。
他的眸色带着些许的漫不经心,看向楚黎袖子里的银针,“这么大的刀,本统领等着太子帮我疏通一下血管。”
楚黎冷笑,“既然裴统领诚心诚意要求,孤必定满足。”
裴野深深地看了楚黎一眼,这样才对,太子窝囊估计是在演戏,他绝不是什么好人。
裴野迈着长腿,推门离开。
正进来送换洗衣服的冰夏吓了一跳。
“殿下,您没有被欺负吧?”
冰夏上下打量楚黎。
楚黎摇了摇头,她现在只有冰夏一个贴身宫女在身边,谁都可以进入她的屋子。
正因为原主长期以来性子太弱才造成了这种局面。
若是下次裴野再这样,她不介意也让对方吃点苦头。
......
十天过去了,裴野果然什么也没有教她。
慕封教她很用心,但是对她也是真嫌弃,最后干脆摆烂不教她了。
楚黎倒也落得清闲,有时间就在屋内炼制毒药。
为避人耳目,炼完了只拿对她来说没什么技术难度地去黑市卖钱,现在她的手中也有五千两银票了。
她走出屋子看到了院中负手而立一人,那人身高目测一米九左右,是三人中最高的,他站在那里身姿笔挺,俊美无俦,手中握着一把扇子把玩。
“前几日给太子殿下的兵书看得如何?”
夜寒霆好听的嗓音传来。
楚黎顿住脚步,颔首道:“都看了。”
“悟出来了什么?”
楚黎一脸严肃胡说八道,“先生,思想就想亵衣,要有,但是不能逢人就证明你有。”
夜寒霆眉梢微挑,唇角无意识勾了一下。
楚黎自那晚之后,仿若变了一个人一样,说话不卑不亢,遇到了难以应对的事情还学会了圆滑应对。
他抬眸看了楚黎一眼,他以前未曾好好看过她,楚黎灿若繁星的眸子里透着一丝凉薄和孤傲,白皙无瑕的皮肤透着淡淡粉色,唇不染而红。
雌雄莫辨的一张脸,不施粉黛已经颇为惊艳。
难怪有人说太子的长相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她是个女人,当然比一般男人要美得多。
夜寒霆放下折扇眉眼冷了下来,一步步走近楚黎。
他比楚黎高出大半个头,整个人被夜寒霆笼罩在阴影当中,楚黎的呼吸快了一分。
这位太傅大人阴晴不定,难道是刚才她的话惹恼了对方。
“随我进屋。”
楚黎被他用两指捏着袖子一角往屋内带,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屋内整洁得像是没人住一般。
就像夜寒霆的人,精致到衣服、发丝、发冠,甚至手中的扇子都看上去染上了一层仙气,让人不敢染指。
夜寒霆给她倒了一杯茶,楚黎接过嗅到了茶水里竟然是软筋散的解药。
楚黎淡定喝下。
“伸手。”
夜寒霆坐在楠木椅子上,旁边放的就是戒尺。
楚黎下意识背着手,以为夜寒霆因为她糊弄功课要打她。
谁知夜寒霆淡淡开口,“这次秋猎你只需要记得能活着回来就好,其他都是次要的。”
楚黎抬眸看到夜寒霆如星辰一般的眸中冷厉的神色淡了一些。
“这个,殿下拿着。”
楚黎低头看到他递过来的一个扳指。
“这是......”
“里面有机关,遇到紧急情况按动机关,能保命。”
“太傅大人为何帮我?”
楚黎接过了扳指。
夜寒霆眉眼冷漠,“因为本太傅最喜欢挑战本不可能的事。”
楚黎了然,人人都说太子迟早被废,他就是喜欢反着干呗。
或许他是觉得所有的皇子里面就她比较好操控吧,毕竟这位太傅大人在朝中被姜丞相一党认定是权倾朝野的奸臣。
传说这位太傅大人一身反骨,不仅见到陛下不跪,还无视律法道德,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也是奇怪,父皇竟然无底线纵容他,其中必有蹊跷。
楚黎拿着扳指离开。
夜寒霆修长的手指将桌上楚黎刚用过的茶杯扔了。
暗处的蓝翊出现,“主上为何要帮太子?”
蓝翊觉得主上对太子太过关注,还允许太子进入他的屋子,甚至亲自给对方倒了一杯茶。
“谁说我在帮她?”
夜寒霆眼尾的黑痣妖冶,眼眸暗了暗。
......
楚黎回到了屋内,开始检查夜寒霆给她的扳指。
扳指中间有机关,机关内能射出毒针。
夜寒霆在扳指里下了软筋散,只不过那杯茶里有解药,她没事。
她大胆猜测,夜寒霆要借她的手对付他人。
不管夜寒霆要对付谁,被人利用的感觉令她很不爽。
楚黎小心用银针替换了机关里的软筋散,而是换成了她自己配置的三日醉。
替换了毒药之后,楚黎将扳指放在了锦盒里。
果然在半夜的时候楚黎听到了有人进了她的屋子,拿走了扳指。
在床上穿着夜行衣的楚黎,跟着那人潜入夜色中。
那人的轻功极好,要不是她跟得紧,怕是就跟丢了。
当她站在裴野门外时,唇角勾起狡黠的笑容。
若夜寒霆要对付的人是讨人厌的裴野,不妨给他点教训!
屋内,裴野拿起扳指,扳指里的机关被他小心翼翼打开,里面短小却淬了毒的银针没有射出。
但是他很快觉得浑身燥热,狭长的眼尾一点点红了。
夜寒霆给楚黎的扳指本身有问题!
那为何楚黎没有中毒。
裴野封住了身体的几处穴位,燥热的感觉像是巨兽快要把他吞灭。
楚黎在门外竖着耳朵听到了裴野的一声闷哼,她腹黑地笑了,三日醉的药效变态且有趣。
好好享受吧您呐!
皇帝正要大怒,却发现楚黎神色坦然,扭头看向荣贵妃。
“夜色昏暗,荣贵妃最好看清楚那块玉佩是孤的吗?”
荣贵妃眸色一变,看向了手中的玉佩,三皇子也看了过去,他瞳孔一缩,玉佩竟然是他身上佩戴的!
楚黎方才竟然偷偷调包了!
荣贵妃的手指轻颤,玉佩瞬间落地,碎成了两半。
皇帝的神情已经极度不悦。
“臣妾......”荣贵妃正想要辩解,只听楚黎的声音如清泉一般传来。
“孤只是一个没了亲娘的可怜人,今晚听着戏词想到了母后,一个人踱步至此,难道也不可以吗?”
她边说话边喉头哽咽将虚握着的拳头打开,一朵白菊出现在她的掌心。
皇帝的眼神陡然变了变,那是皇后最爱的白菊。
楚黎的眼神里充满了思念、哀伤、悲痛的复杂神色。
“孤在宫里都没有走动的自由了吗?
难道荣贵妃娘娘派人在监视孤吗?
不然为何侍卫会向你汇报孤的动向!”
楚黎心痛地看向了深爱母后但是依然不耽误他渣的父皇。
原主的母亲可是皇帝的白月光,随时可以拿出来做挡箭牌。
这张牌用好了,威力无穷。
果然,皇帝的眼神中露出了愧疚的神色。
荣贵妃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
她紧张地看着皇帝的眼神,立刻解释道:“臣妾只是关心太子,宫女淫乱后宫,也是后宫之事。”
“都别说了!”
皇帝被楚黎提醒到了,现在荣贵妃不仅仅恃宠而骄,连宫中的侍卫有事都先向荣贵妃汇报了。
若只是后宫的事情也就算了,此事涉及皇子,算不得后宫之事。
“荣贵妃最近操劳,传旨让淑贵妃一起协助后宫事宜吧!”
荣贵妃神色大变,楚黎好手段啊,一句话就平分了她统领六宫的权力。
要是淑贵妃那个贱人和她平起平坐,许多事就难办了!
自从皇后死后,陛下一直迟迟不立后,现在她还因为楚黎的三言两语折了一双翅膀。
她只能吞下所有的委屈和不甘,不动声色地回道:“是,多谢陛下体谅臣妾。”
皇帝神情冰冷看向宫女巧儿,“将此女仗杀!”
“陛下饶命啊!”
巧儿被人拖走,不多时就听不到声音了。
皇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浑身抖若筛糠的三皇子厉声道:“将三皇子绑了送去宗人府先关起来。”
随后,他轻飘飘地看了楚黎一眼,皇后死后,他对楚黎确实不上心了,甚至还起了废太子的心思。
眼下楚黎这般说,他的心又软了下来,觉得对不起死去的皇后。
“太子最近功课如何?
太傅何在?”
小太监正想去请人,皇帝抬手,“慢着,把左将军慕封、禁军统领裴野全都请进御书房。”
“你,跟朕来!”
楚黎的视线撞入父皇略带愧疚的眼神里。
现在知道愧疚啦,早干嘛去啦!
“是,父皇!”
楚黎一边愉悦地跟上去,一边却想着这回一定得让渣爹大出血才行。
她这一声父皇可不是这么好当的。
御书房里,皇帝批阅着奏折,楚黎在御书房外安静地等着。
暗处一人被请过来,那男子身姿笔挺,英俊五官下带着一股邪气,走路目不斜视,狂傲不羁,楚黎的心头忽然一跳。
这人......看着有些眼熟啊。
“统领大人请。”
太监躬身请人进去,楚黎终于对上了记忆中的人。
竟然是禁军统领裴野!
在原主记忆里,他三年前开始掌控禁军,这些年整个人神出鬼没,虽然只有二十岁,但据说整个大梁皇宫处处都是对方的爪牙。
昨晚她被人下药,却不见禁军的人?
从身形判断,难不成睡了她的人,就是他?
楚黎呼吸一窒,极有可能!
她收回视线,镇定地看着这位放肆不羁的男人从她身边冷漠走过。
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她正想着晚些时候怎么和这人套套近乎,身后突然出现了一道极为硬气磁性的男人声音。
“太子殿下淡定些,会暴露的。”
楚黎吓得魂儿都快没了,暴露什么,她的女儿身吗?
她回头就看到了一身蓝衣,英姿飒爽、身形颀长的左将军慕封。
也是原主的小舅舅。
“小舅。”
楚黎轻轻喊了一声,试探低声问,“暴露什么?”
“暴露你的不自信。”
楚黎吓了一跳!
这男人故意的,还是说一语双关?
虽然说她喊比她大了六岁的慕封小舅舅,不过慕封是外祖父家中的养子,他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
但是,楚黎一想到她睡的男人可能是小舅舅慕封,就汗毛倒立。
自从原主被迫顶替兄长的太子身份。
慕封一直觉得她娘里娘气,弱不禁风干啥啥不行,所以打心眼里看不起她。
他还教过原主武功,可惜原主的身子太弱,又没有习武天赋,费了一年功夫,到头来原主只会一些三脚猫功夫。
加上原主怕被小舅舅发现女儿身,所以每次见到慕封就偷奸耍滑。
久而久之,慕封就更看不起她了。
楚黎下意识和他保持距离后退一步,却撞入了一个坚硬的怀抱。
她猛地回头抬眸,一个长相宛若妖孽一般俊美的男人正以睥睨之姿俯视她。
男人一身白衣,俊美无俦,眉眼冷厉,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禁欲气质。
男人用一根手指嫌弃地推开她,声音平静但冷如寒冰,“太子腿软吗?
站了这会儿就受不了了。”
楚黎手心都出汗了。
太傅夜寒霆为什么说她腿软?
这位权倾朝野的权臣年龄二十有二,是父皇最倚重的大臣,光是站在这里就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而且这货见到皇帝都不跪,嚣张到如此地步,实数没有。
她扫了一眼男人,难道是他?
楚黎压低声线,镇定回答,“先生,孤最近安心读书疏于习武,刚被绊了一下没站稳而已!”
夜寒霆轻飘飘回道:“哦,那改日臣定要好好检查一下殿下的功课长进没有。”
楚黎:“......”你莫吓老子!
这三个人的表现很难不让人怀疑啊!
加上今日能赴宫宴的朝中三品以上大员,除了他们三人,年龄都已是三十往上。
所以她睡的男人到底是禁军统领裴野,或是左将军慕封,亦或者是权倾朝野的权臣夜寒霆?
那男人又知道自己睡的是太子吗?
!
直到李公公将他们四人带入御书房,楚黎提起来的一颗心刚放松,在听到父皇的决定后,瞬间头发发麻,浑身血液逆流直冲脑门!
裴野双目猩红。
迷迷糊糊中,他的眼前楚黎和楚楚的容貌重叠,他怕伤到对方下意识地松开了手,“给我解药,快!”
“疯子!”
楚黎剧烈地咳嗽了两声,冷声道:“求我!”
裴野双目赤红看向楚黎,眼中带着些许的厌恶和恨意。
他不想求楚黎,这辈子都不会求他!
楚黎拿出了白色瓷瓶在他眼前晃了晃,“是裴统领先招惹孤的!”
裴野浑身欲火焚身,神志不清的他想要一把扯开楚黎的衣领。
楚黎下意识后退。
“裴统领休得放肆!”
慕封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楚黎活动了一下脖子,平静看着裴野发疯。
“给他解药!”
慕封长辈般的压迫感又来了,握住楚黎的手腕拿走解药,扔给了裴野。
片刻后,四人坐在一起,楚黎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听着慕封像是训孙子一样训她。
“说,你在哪里弄得这么奇怪的毒药?”
“黑市。”
楚黎淡淡开口,她总不能说自己就是那个最毒的毒枭吧!
她去黑市肯定被人跟踪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她越是隐瞒越会暴露她会炼制毒药的事。
不过这次过后,裴野、夜寒霆若是想要再欺负她,也得掂量掂量。
裴野服下解药后,身体舒服了很多,他浑身无力坐在椅子上阴恻恻地盯着楚黎。
夜寒霆看了下楚黎,举起白玉杯将解药一饮而尽。
他的余光落在看似贪玩实则报复心重的楚黎身上,看来病猫楚黎开始露出锋利的猫爪了。
“黑市,你堂堂太子竟然去那种地方!”
慕封质问楚黎。
楚黎抱着头解释,“我就是觉得好玩,裴统领拿走我的扳指气不过而已。”
慕封站起身来,顺手拿起了桌子上的戒尺,“胡闹!
你不要觉得你是太子,我就不敢打你!”
楚黎背着手,故作害怕看向慕封,“下次不敢了。”
裴野的意识渐渐回归,他调整呼吸,眉眼暗了几分。
太子不像传闻中那样毫无头脑,以贪玩为借口是假,今日能同时报复他和诡计多端的夜寒霆,他的胆子大着呢!
慕封扬起的戒尺终究没有落下,因为裴野也确实拿走了太傅给楚黎的扳指。
那楚黎为何还要给太傅下软筋散,真是贪玩成性!
“本将军给太傅赔个不是。”
慕封觉得楚黎真是无药可救了,毕竟他是楚黎的小舅舅,还是要替晚辈致歉。
“慕将军客气。”
夜寒霆放下白玉杯。
楚黎撇嘴,夜寒霆就这样不要脸地接受了道歉,全程就数他最腹黑。
裴野站起身来,深深地看了楚黎一眼离开了。
慕封握紧楚黎的袖子看向夜寒霆,“太傅大人,本将军定会好好教导一下太子。”
说完话,楚黎被他拉走了。
夜寒霆微微拧眉看着慕封的手毫不避嫌紧紧拉着楚黎,看来他们自家人也不知道楚黎是个女儿身。
蓝翊在暗处腹诽:他终于明白了主子那日说的他没有帮太子。
主子原来是借楚黎的手警告了虎视眈眈的裴野,不过也遭到了楚黎的报复。
这位太子不简单啊!
夜寒霆抿了一口茶,盯着楚黎的背影,他在扳指里下的毒是软筋散,而明显裴野中的是别的毒。
看到,昨日服下软筋散的解药时,楚黎就知道他下毒了。
这次是他利用楚黎警告裴野,楚黎反击,也是情理之中。
这位世人眼中的窝囊废太子,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夜寒霆放下茶杯,唇角微勾,看来,她很适合这种教学方式。
她既然不爱读书,扶持她的第一课就是实践!
他现在越来越想看到楚黎最终能否成为大楚的第一位女皇!
越是不可能的事,做起来才越有趣!
......
皇家别院演武场。
楚黎被慕封带去受罚,慕封让她射了一下午的箭,手都磨出茧子了。
“你的姿势不对。”
楚黎的身后一片阴影投下,炙热的呼吸在她耳边,慕封想要从她的身后握住她的手教她。
楚黎闪躲了一下,慕封闻到了楚黎身上一点点如花一般的清香。
他拧眉冷嘲,“男人用什么胭脂。”
“那是皂荚香。”
楚黎甩了甩手,解释道。
慕封猛地拍了一下楚黎的后背,“认真些,开弓时,背肌用力,直线开弓,右手食指的第一个关节靠下颌右角,弓弦紧靠鼻子、人中、下巴三处连线的中点。”
楚黎一动不敢动,因为慕封这厮刚才那一巴掌一下子拍开了她缠胸的布带,那布带马上就要掉落了。
楚黎忍住了骂人的冲动,腰一弯捂住肚子委屈道:“小舅舅,我肚子突然有点疼。”
慕封怒其不争,嫌恶地看了一眼楚黎,“你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说完话,他生气地扔掉了弯弓,抛下楚黎,大步走了。
慕封走后,楚黎像个虾米一样回到房间将衣服里面的布带重新缠好,又重新回到了演武场按自己的方法练箭。
一个时辰后,她饿极了,对冰夏送来的烤鸭一顿狂炫。
楚黎咬下一口烤得外酥里嫩的鸭腿,心中暗道:吃饱了跟他们继续干!
既然来了这异世,她就没想着当一个普通人,不妨搞个女皇当当,把这些一个两个跟她玩心眼的男人们,集体创飞!
让铁面无私的小舅每日给她看门!
让夜寒霆给老子洗脚!
让那拉磨的老驴休息一下,换裴野上!
想一想还挺爽是怎么肥事!
楚黎站起身来,擦了擦手,拿起弓箭,偏着头一箭射中了靶心,一脸不屑走了。
她从三岁开始练箭,就小舅舅规矩多,管老子怎么站,能射中靶心不就行了!
哼!
......
眨眼还有三日到秋猎,皇城里面发生了一件大事。
十里长街人头攒动,五花马上,一位身着红衣金甲的女将军带着上万铁骑英姿飒爽回京。
女人今年二十二岁,眉眼中有一股英气,五官大气舒展,腰间一把长剑,神情孤傲坐在高马之上。
她的身后将士们神情严肃,百姓们立在路边两侧驻足观望。
“平西将军真是我们大楚最厉害的女子!”
“女子上战场的不多,古往今来大楚第一女将军,有她在,百姓们心安啊!”
“可不是,对比一下,咱们不学无术的太子殿下,啧啧啧......”
长公主楚玥听到这里,唇角微微勾起,谁说女人不能在朝堂和战场中立足。
谁说女人不能成就一番霸业!
那些男人能做的事她也能做!
倏然,她听到了有人小声议论。
“可惜啊,人美心善的长公主,今年二十有二了还没有成亲。”
“谁能配得上咱们长公主啊?”
“大楚第一美男子太傅夜大人,英明神武慕将军,还有那位最近刚刚回到京城的禁军裴统领,哪一位不合适!”
楚玥听到这里,脸色变了变,一脸英气看向嚼舌根的两人,“谁说本将军要嫁人了!”
两人立刻噤了声。
倏然,她看到了一队仪仗从她身边走过。
一个紫衣男子坐在马车里,发丝如墨,剑眉星目,眼尾一点妖冶的痣,带着淡淡的凉薄,目不斜视出了城。
男人丰神俊朗,如皓月当空又如高岭之花,让整日里见惯了糙汉子的长公主,心跳瞬间快了几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