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顾电话那头的尖叫和嘶喊,挂断电话。
私人诊所的医生其实是以前为女儿治疗抑郁症的医生。
我收买了她。
让她给何珊做了心理催眠。
让原本就思念女儿的她,把女儿变成她最深爱的执念。
就像,女儿曾经那样深爱她。
我消失之后,何姗几乎疯了。
她拼命想要寻找我和女儿的痕迹,可同时遇到了债务问题。
她还钱的期限到了,可她身上哪有钱?
加上利息将近三十万,她已经好几年没有工作了,就算出去找工作,工资用来还债务也是背水车薪。
但她并没有放弃寻找女儿。
听说她找了一个洗碗工的工作,工作以外的时间,她给每一个认识的人打电话,只要和我有关的人,都接到过她的电话。
女人近乎疯魔一般地问:“你有没有见过宋观?有没有见到我的女儿?”
“你知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有一次她崩溃了,在马路上拉个人就问:“见到我女儿了吗?”
有好心人以为她女儿丢了,让她描述我女儿的长相。
她呆呆地僵住,突然蹲下来崩溃大哭。
因为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她已经五年没见过女儿了,不知道女儿现在长成了什么样子。
我通过吉姆,得知她凄惨的现状,还算满意。
终于,何姗找到了我母亲的老家。
可是老房子已经被卖给了其他人,房子翻新,里面是新的住户。
“你说的那个人我们不认识,我们这也没有一个叫宋意清的小姑娘。”
邻居认出了何姗,说:“宋观的妈早就死了,老太太也是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小姑娘多可爱懂事啊,才八岁,就没了……”
何姗如五雷轰顶,耳朵里像是一瞬间飞进了无数只微小的虫子,嗡嗡作响。
何姗最后还是从我一个同学那里,得到了我所在的位置,跨国来到了我面前。
在她去机场的那一瞬间,我就得到了消息。
我在墓地等着她。
“宋观!”
出现在我面前的何珊宛若疯婆子,脸色惨白,眼眶红肿,像是一只不得好死的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