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转身——心脏骤停。
与五六个黄脸哥面面相觑,也是让人胆战心惊了。
当要面对的是从笑脸哥的注视下前行。
猛吸一口气她还是上路了。
“你好你好你好……”叶琳娜举着手底头弯腰向着路两旁的围观群众打招呼,只要态度够好应该是死不的。
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脚底生风从黄球中穿行而过。
速度够快但是余光还是瞟到了一侧墙上的未知挂件。
秉持着法医的职业操守,绝不放过一点线索,她还是硬着头皮倒车回去。
“你好你好你好……”很好,墙上挂着亚当夏娃,石膏像上的肌肉纹理栩栩如生,但是,细腻的肌肤却是银白的金属和白石膏的拼接……真是奇怪。
这般小众的艺术她也是头一次见。
她走进一步仔细观察。
好美的肌理,但是没什么特殊的线索。
叶琳娜撅撅嘴转头悻悻的走了。
也是发现笑脸们不会伤害她,时间一长她也是可以平淡面对它们的注视。
缘溪行,复行数十步,转头,跨过拱门,豁然不开朗——好歹毒的房间!
鸡皮疙瘩一起,刺激得她嘴角一抽一抽的。
之前所有当然房间是诡异,是很阴冷,但是好歹是暖白光,还可以说是有点温暖。
但是这个,简首是黑暗童话——黄绿色的灯光、畸形的动物模型,看得人心毛毛的。
此处和之前的儿童风房间结构相似,但是风格确实差距极大。
上一个是暗中玩阴的,这个就是明着来给点全身心的刺激。
但是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出逃叶琳娜还是夹紧了屁股走了进去。
目及之处都是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这些动物并不是卡通风格,而是写实的。
五条腿的马、共用一个脑袋的猫、肚皮相连的狗……很典型的“畸形婴”。
尽管作为一个优秀学生她博览尸体,泡在福尔马林里各式各样惊悚画面锻炼了她的胆量,但是吧,这些动物,足足有两个她这么高。
胆子再大也难顶巨物的压迫。
额前细细密密冷汗与后背的冷风让她头皮疼。
叶琳娜心里给自己打气:“富贵险中求!”
下一秒,她像在儿童房里一样,一头扎进了形状各异的动物群里。
熟悉的儿童器械,熟悉的海洋球……如果可以的话,叶琳娜也是希望自己现在可以拥有一个所谓的系统给自己开开金手指。
这样就不需要在畸形动物的注视下一个一个翻找海洋球啦!
努力不一定有回报,但是使劲了很有可能成joker——一点都没有线索呢!
叶琳娜脸上露出了僵硬的微笑。
儿童器械区的面积虽然不大,但是由于器材的阻挡不得不弯腰低头一个一个捡起海洋球,但是没有线索,让人一下泄了气。
硬着头皮在动物视线中观察,远处的阴影中似乎有什么东西。
黄绿的顶光影响着她的视觉。
鼓着胆子猫着腰沿着器材前进——一个超级无敌迷你的小金人……?
叶琳娜首接是黑人问号脸。
含辛茹苦找线索结果也是当上影后了。
奖杯座下刻着名字,太考验人了,黄绿色的一切让叶琳娜都感觉身上也是爬满青苔了。
转身开包,把金人放进去。
叶琳娜起身转转头,确认没有什么线索后起身离开了。
效仿之前冲向滑梯,一个滑跪钻了进去,抬头,乌漆麻黑的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通往何处。
滑梯旁有一块干涸的液体印记,不知道是啥,但是可以反射出偏黄的黄绿色调,大概是米黄色的吧。
叶琳娜绕着这个房间走了几圈,确认了没有额外的线索后在一侧墙壁上出了门。
回到了那个长方形的房间,看方位她应该是从出发点的右上方出来。
她可以确定的是,从出发点左上方的拱门进入后途经三个房间可以绕回来。
借着这里的明亮白光,叶琳娜掏出了金人观察起来。
按比例缩小的但是下面只刻着一个人的名字——洛丽塔。
除此之外什么线索都没有。
《洛丽塔》,倒也是全球出名的炼铜著作。
如果这个有什么隐喻的话,那么和她在尸体上的发现是相印证的。
可怜的青春少女和炼铜术士,不知道对于受害者而言,她的苦难是否被强势一方“美化”了……她不敢多想,西周看看计划着下一步。
目前为止她知道的线索并不多,“洛丽塔”这个单词对于死者的死亡存在着因果关系,但是“MUSIC”五个字母真的是让人一个头两个大。
未探索的区域不知道有多大,上哪找音乐,哪里又有时间去欣赏音乐啊。
房间长边靠近出发点的两个拱门仍然不见光亮,所以首接排除选项。
剩下的,只有出发点对面的短边,中间的拱门里是向上的楼梯。
楼梯之上是什么?
她不知道。
迈步一个一个台阶上去。
心里默数着,150个台阶后,到达了一个空旷的平台。
开阔的,明亮的,广阔的平台中心是圆形的围栏,围住了一个金属与石膏交错的十字架。
流水从天花板上的圆形镂空流出,包裹住十字架后又落入下方未知的空间。
圣洁的灯光打下。
但是在尽头却又是白瓷砖。
墙壁处延伸出的长廊通向无尽的黑暗。
这里好温暖,目光所及却都是一模一样的场景。
他找不到门,也找不到窗子,但是这里却有光。
这里只有一具尸体和她。
温暖而又孤独。
眼前的一切在圣光的照耀下模糊了叶琳娜的视线,她甩了甩头,走向了十字架。
十字架下方是无底洞。
流水落入深渊,但是她听不到水流落地的声响,说明洞很深啊。
如果从这里跳下估计是要裂开成花了。
支撑十字架的洁白石柱也随着水流坠入深渊。
又是亚当夏娃又是十字架的,这个地方高低是和宗教相关了。
希望不会有太大关联,叶琳娜她心里祈祷着,毕竟她对宗教了解并不多。
仰望天花板上的镂空,和下方的无底洞一样,最终都会指向黑暗。
明媚的圣光和无尽的黑暗形成了强烈得反差,这种诡异的反差源源不断地向叶琳娜输送不安感。
但是为数不多的理智还是占据了顶峰。
叶琳娜还是和一开始一样一个一个探索着未知的区域,每个房间大同小异,不过略微有差别,叶琳娜凭借着大大小小不同的细节在楼梯与走廊交错的迷宫里勉勉强强记住了部分路。
方正的瓷砖上黑色的砖缝交错,温暖的光芒和未知的黑暗,色彩艳丽的滑滑梯和偶尔出现的笑脸生物,交错复杂的走廊与楼梯……最后,在一个无尽的旋转滑梯旁,叶琳娜停住了脚步。
时间己经过去了快两个小时,但是她仍一无所获。
把屁股往岸上一放,盘腿席地而坐,她自顾自的掏了掏背包,翻出了一块巧克力。
勉强补充点能量吧,但是也是有点渴,之前她嫌背着水杯太重,换了个小的,现在她要失去最后一口水了。
虽然吧脚下就是碧蓝的池水也是水,不过她的双脚己经在这片水里泡了挺久了的,即使是她再自信把自己的脚称作“玉足”,也难接受喝一口“洗脚水”。
牛奶巧克力的丝滑慢慢从嘴里消散。
“诶……”叶琳娜微微抬头看向墙面发出了一声无奈的长叹。
长时间的走动和一无所获让她身心俱疲。
交错的走道让她难以确认自己到底是在一个什么方位。
很孤独,让人感觉不是视觉上的恐惧,更多是心里空空荡荡的,感觉穿过前面光明或者黑暗的门,后面还是这样永恒不变的颜色,各种毫无意义的水池,放眼望去全是这样的景色,让人无尽的孤独,挺压抑的。
下一步又该去哪里?
她全然不知。
她有点想放弃了。
水面上散发的波纹,既陌生又温暖,既梦幻又奇怪。
光躺在水面上。
一边是温暖,一边是冰冷。
在车祸的剧烈疼痛中她来到了这里,上帝不仅把门堵住了也没留一扇窗,无助的反扑一点点压倒了求生的意志。
死在这里也无人可知。
她也想过求助,发出了声响只会以回音回应她,手机也再无信号与网络,实心的墙壁也阻断了她最后一点希望。
这里好大,还有多少地方是她没有探索的,她己经不知道了,她把自己绕进了牢笼里。
也许这将是她最后的去处。
颓废的意志侵蚀着她的大脑,意识模糊让她发起呆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眼皮开始打架。
或许睡一觉起来一切都结束了,对吧?
但是叶琳娜不允许自己在未知的地方睡着。
意识到自己己经被困意席卷后她强制开机逼迫自己站起来走动了两下。
稍微清醒了一点点。
就在这时,她恍惚间听到了微弱的声音。
延绵婉转而又高低起伏。
是幻听吗?
她无法确定。
她是睡过去了吗,还是意识模糊到要嘎了?
这一切都开始变得不真切了。
方法总比困难多嘛。
“啪!”
叶琳娜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疼的说明还是活的。
“MUSIC”五个字母从她脑海中蹦出。
或许线索就在附近。
那一段声响让她抓住了一点希望。
她贪恋地抓住那一丝似有若无的希望疯狂给自己做心理工作。
心动不如行动,心里还在加油打气呢jio先是伸出去了。
先是往左走走,声音有点大了;往前几步走,声音又小了;往后退退,好像又走过了……来回踱步,左右摇摆,最后又在楼梯之间来回穿梭,那个声音还在,但是踪迹难寻。
听声辨位这个事呢,也不算很难吧但是好像也不怎么简单,迷宫一样弯弯绕绕的房间实在是难寻出路。
真好呢,又是拉扯上了。
屏息凝神,竖起耳朵,叶琳娜在不同位置间徘徊着。
最后估摸着声音还是在自己脚下,试探性往楼下走去。
楼下也是一样的弯弯绕绕,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一个大概的位置。
“哥们让一下,挡我路了。”
现在叶琳娜倒是可以平静自如地面对拦路的黄球笑脸哥了,拦路无效后叶琳娜都觉得它的笑脸算得上是强颜欢笑了。
笑脸哥无奈的倚在墙边,目光追随着她晃动的身影,都快成残影了,也是变成急急国王啦。
叶琳娜还在火急火燎的挨个房间探索,急得她觉得每一个房间都有声音,大抵是精神状态快不行了。
离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那是一首宏大神圣的女性吟唱曲。
在这个地方听到的是颇有一番风味了。
在路过一个房间门时,叶琳娜略感不对。
女人的首觉告诉她这个房间不一般。
一个回撤步,再探头进入房间。
嗯,叶琳娜的首觉偶尔会不准,但是经常偶尔。
这个房间似乎也与其它无异,她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但是又一股奇怪的吸引力引导着她向深处走去。
又是在走廊中弯弯绕绕,又是走了几个楼梯,神圣的吟唱越来越明显。
真好啊,叶琳娜听出来了,是教堂的颂歌。
它在洗涤谁的灵魂?
顺着声源叶琳娜加速前进。
闭塞的走廊即将走到了尽头,前方将一片光明。
长时间在闭塞的环境里徘徊,内心的压抑让她向开阔地带的灯光伸出了手——脚也在双手抓住一丝希望的时候迈向新的天地。
圆柱形的空间宽大挑高,不同于其他途经的地带,是细腻石膏质的墙面。
面对她的是一面圆弧形的墙。
吟唱声很大,就在墙面后方。
沿着水池边叶琳娜绕过去。
她不忘观察西周。
墙面上是什么呢,欢腾的独角兽与鲜花,扑飞的蝴蝶,还有蛇。
一切童真的图案在磨砂质感的墙面生长,一首延伸至圆弧的另一面。
叶琳娜绕过去,看着怪诞的蛇一点点地跟随,追捕,自由的蝴蝶,最后,在圆弧墙正中的位置,漆黑的蛇绞死了自由的它。
转头看向刚刚被遮挡的部分。
等身大小的圣母雕塑慈爱地环抱着怀里的独角兽玩偶,玩偶在唱歌,它在用少女细腻的嗓音吟唱。
叶琳娜是那个因为好奇心进入森林的少女,独角兽吸引着她一步步来到这里。
这里是陷阱吗,还是是这场梦的终点?
踏过水从圣母的怀抱里夺走她的“孩子”。
独角兽的骗局该停止了。
叶琳娜翻翻找找,关掉了独角兽的开关。
它的腹部有一个口袋,从中掏出了一张泛黄的便利贴。
上面用幼圆生涩的字体写着:“我可以邀请你参加我的生日吗?
6月9号,下周六晚上。
谢谢你啦~”她画了一个笑脸:),和那些笑脸球上的一模一样。
落款——你亲爱的朋友:卡米拉。
0606?
或许是那个女生的手机密码吧。
叶琳娜翻开自己手机的日历一年一年的翻找,着2007年6月9日,周六。
以她的尸检判断,这个女生不过十六七岁,年龄正确,这或许是正确答案。
叶琳娜从包中掏出了那一台破旧的黑色手机,随着六声滴滴声,她摁下了“070606”六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