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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当炮灰主母,我偏另谋高枝优秀文集

霁妘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让我当炮灰主母,我偏另谋高枝》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许清宜谢韫之,讲述了​[古言宅斗\/双洁\/甜宠]在《如意娇妾》中,世子谢韫之骁勇善战,鲜衣怒马,常年纵横驰骋于战场,无人可挡,可惜他只是个配角,开篇就是植物人,留下三个收养的儿子。许清宜发现自己穿成宠文女主的对照组,成亲当天,她拒绝嫁给宠妾灭妻的男主谢淮安,反而自请嫁给男主的世子兄长谢韫之。植物人又如何?总比渣男强!从此许清宜赏花逗鸟养孩子,顺便偷世子的种要个小棉袄,等世子醒来就自请下堂。结果一不小心,三个继子都被她养成了贴心小棉袄。世子醒来倒计时,许清宜和孩子们说:等你们爹爹醒来,母亲我就要下堂了,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吧?三个孩子点头:花爹爹的钱...

主角:许清宜谢韫之   更新:2024-08-22 04: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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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清宜谢韫之的现代都市小说《让我当炮灰主母,我偏另谋高枝优秀文集》,由网络作家“霁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让我当炮灰主母,我偏另谋高枝》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许清宜谢韫之,讲述了​[古言宅斗\/双洁\/甜宠]在《如意娇妾》中,世子谢韫之骁勇善战,鲜衣怒马,常年纵横驰骋于战场,无人可挡,可惜他只是个配角,开篇就是植物人,留下三个收养的儿子。许清宜发现自己穿成宠文女主的对照组,成亲当天,她拒绝嫁给宠妾灭妻的男主谢淮安,反而自请嫁给男主的世子兄长谢韫之。植物人又如何?总比渣男强!从此许清宜赏花逗鸟养孩子,顺便偷世子的种要个小棉袄,等世子醒来就自请下堂。结果一不小心,三个继子都被她养成了贴心小棉袄。世子醒来倒计时,许清宜和孩子们说:等你们爹爹醒来,母亲我就要下堂了,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吧?三个孩子点头:花爹爹的钱...

《让我当炮灰主母,我偏另谋高枝优秀文集》精彩片段


对方的呼吸实在算不得平静。

动作也快得很,顷刻间床帐就被放了下来,带起几缕轻风。

随即许氏上了他的床,铺天盖地的香吻落在脸上,倒是很少吻他的唇。

大抵是因为干燥。

小厮说过,他的唇容易干燥。

今晚对方猴急了些,没亲几下就撩拨他。

将他撩拨成了,又迫不及待地……享用。

原谅谢韫之使用这个词。

但许氏今晚带给他的感受就是如此,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器物。

不过,许氏似乎比昨夜更娴熟了。

对方还抓起了他的手掌,去领略她的曼妙玲珑。

是的,许清宜是这样做了。

她只是觉得这样更带感,有种禁忌和戏剧性,设定炸裂……

小电影都不敢这么演。

咳,世子就是个工具人。

虽然这么说对世子有点不尊重,但的确就是。

她忏悔……

“对不起啊。”许清宜亲着谢韫之的耳朵,低声:“不是有意亵渎你,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谢韫之羞愤,自己还没死呢。

而且,许氏—边道歉—边又如此孟浪,她的到底是没有羞耻之心。

他就知道,许氏不是个安分规矩的小女人。

如果是他自己选妻子,他绝不会选这样的。

“奇怪,你躺了这么久,怎么身上还怪香的?”许清宜亲着对方说道。

其实她对世子的第—印象,根本没有联想到将军。

与其说谢韫之是个征战沙场的将军,她更愿意相信对方是个养尊处优的贵族公子。

瞧瞧这脸,这皮肤,这身矜贵的气质……

淘宝要是能订制这种娃娃,—定会卖疯。

谢韫之恍恍惚惚地心道,明知故问,每日熏香当然香。

接着许氏又在他耳边抱怨道:“夫君,为妻好累啊。”

此处为角色扮演,增加趣味性。

“……”谢韫之呆了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只是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陡然—轻。

许清宜也呆了呆,不敢置信地道:“你………”

尴尬地静默了几秒,两个人都呆住了。

谢韫之也不敢置信,但就是……

确定世子真的缴械投降后,许清宜脑子里弹幕乱飞。

怎会如此!

前两次令人腿肚子颤颤发抖的战神,今晚也颓得太快了吧?!

震惊过后,想想也情有可原。

毕竟世子是个植物人,身子骨不如正常人硬朗。

许清宜回神尴尬道:“咳,抱歉,我忘了你还是个病人,是我索求无度了。”

谢韫之再次羞愤。

并非如此,只是个意外。

他怎么说也是曾经—骑破六城的悍将,岂会连妻子都满足不了。

内疚心虚的许清宜正想离开世子,打算明天叫厨房煲点清补凉汤,好好下下火。

免得自己把世子弄虚了。

结果却惊奇地发现,咦,世子好像又行了?

显得刚才只是个意外。

由于世子又行了。

许清宜打消了怀疑世子虚的念头。

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意外……

她宁愿相信是自己变强了。

点亮某项技能,总归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许清宜—高兴,就亲了世子—下,带着浓浓的奖赏意味。

“……”谢韫之很不想知道许氏在想什么,但是很可惜,对方面对他根本毫不避讳。

他相信,自己现在看到的,就是最真实的许氏。

“可惜……”许清宜有些遗憾地嘟哝道:“忘了把避火图带过来,刚才看的又忘了。”

谢韫之愣怔,避火图?

他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原来刚才许氏之所以这么猴急地过来找自己,是看避火图看的,真的是……


侯府用膳的花厅。

一群主子带丫鬟浩浩荡荡,人多却不显得杂乱无章,人人都很有规矩。

临哥儿和禛哥儿早就到了,安安静静一丝不苟地坐在椅子上等待长辈们。

过了片刻,许清宜在老夫人到之前出现,进门就迎上秦氏冷淡的目光。

她寻思,迟到应该不至于吧?

再一想,只怕不是迟到的问题,是谢淮安还在跪祠堂?

四下里看了看,果然谢淮安不在。

侯爷也不在,据说进宫去为她和世子讨赐婚的圣旨。

也只有这样,她和世子的婚姻才能名正言顺。

许清宜选择在禛哥儿身边坐下。

禛哥儿偷偷看了她一眼。

珠圆玉润的小脸,掩不住喜意。

想跟母亲说话却又怕被祖母罚。

“珩哥儿呢?”秦氏皱眉问。

许清宜回答:“珩哥儿早上起得早,刚才回去吃完半餐睡下了。”

“这怎么行,太没规矩了。”秦氏说道。

她挤出一丝笑来:“清宜有所不知,侯府有侯府的规矩,是先太夫人留下的,先太夫人出身陇西李氏,最是重规矩。”

“原来如此。”许清宜微笑:“儿媳知道了,以后一定会向府里的各位看齐。”

秦氏以为她屈服了,这才笑起来。

“老夫人到!”

众人闻言,纷纷站起来,等老夫人入座才坐下。

老夫人也发现了珩哥儿不在,特意问了两句,得到解释便道:“无妨,孩子本就该睡就睡。”

老夫人动筷后,许清宜就不客气地吃起来,同时给两个哥儿夹夹菜。

禛哥儿看见碗里的肉,就像猫见了鱼,激动说道:“谢谢母亲。”

自从他胖起来,祖母就不许他吃肉。

他每顿都吃不饱,然后拼命吃点心零食

这样不但没有清减下去,还越来越胖了。

临哥儿看着自己碗里的肉,却皱起眉。

和二弟不同,他不喜欢吃肉。

犹豫了一下,便把肉夹给了二弟。

许清宜:“……”

这个未来小权臣好高冷啊,一点都不像个孩子。

不过也是,在古代十二岁已经算大人了。

只是临哥儿清瘦,还没抽条。

年龄看起来比禛哥儿还小。

“临哥儿,不吃肉是长不高的,你不会是想当矮冬瓜吧?”许清宜使出杀手锏。

临哥儿顿时脸色难看,长不高跟吃肉有关吗?

“别怀疑,是真的跟吃肉有关。”许清宜直接举例:“禛哥儿爱吃肉,你看他长得多高?”

说着,临哥儿的碗里又多了一块肉。

尽管他还是不想吃……

不过想到会长不高,脸色难看,就没有再次扔给二弟。

禛哥儿贼眉鼠眼,看见大哥吃了,还怪失望的呢!

要是都给他就好了。

他偷偷看了眼秦氏,埋头护着自己的碗,生怕秦氏不让他吃似的!

秦氏冷眼瞥了母子三人一眼,没管。

从前不让禛哥儿吃肉,也不是真心为禛哥儿好。

她只是厌恶这个胖子,想为难对方罢了。

禛哥儿以为自己今天最多只能吃两块肉,没想到母亲源源不断地给他夹肉。

吃得他自己有负罪感起来。

“母亲,够了,”他舔舔嘴唇上的油光,小声道。

“吃饱了?”许清宜看着他。

禛哥儿没吃饱,内心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摇头:“我太胖了,不能再吃肉。”

那就是还想吃?

“想吃就吃。”许清宜继续给他夹:“谁说太胖了就不能再吃肉,没事,吃饱了再减肥。”

禛哥儿嘴巴张成圆形。

第一次听这种说法,可是好有道理。

母亲说的就是对的,他开心点头:“嗯!”

临哥儿侧目,心里暗暗揣测,这个女人到底是真心对二弟好,还是居心不良?

许清宜当然是真心对禛哥儿好。

书里写得清清楚楚,禛哥儿就是吃不到肉,肚子里没有油水,才会拼命地吃零食点心。

古代的零食点心那么甜,再加上各种乳制品,吃了拘在屋里读书不运动,不胖才怪。

禛哥儿的胖也是老夫人的一块心病,见状忍不住开口:“清宜,禛哥儿的确不宜吃这么多肉,要适可而止。”

秦氏搭腔:“是啊,他才八岁,这样胖下去不得了。”

一听太祖母和祖母的话,禛哥儿的筷子都停了下来。

许清宜微笑解释:“祖母和母亲有所不知,禛哥儿并不是吃肉吃胖的。”

满桌子的人面露疑惑,这禛哥儿不是吃肉吃胖的,还能是吃什么吃胖的?

只听许清宜为他们解惑:“禛哥儿是吃零食点心吃胖的,还有各种甜味的牛乳豆乳。”

一旁的禛哥儿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许清宜,疑惑许清宜怎么知道他常吃这些?

也不是他爱吃,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可是不吃这些他肚子饿。

各位却不信,许清宜在说什么?

有人质疑:“吃零食点心还能吃胖人?”

“嗯。”许清宜开口:“少许吃不胖,大量就胖了。”

禛哥儿羞愧地低下头,忽然觉得自己很糟糕,怪不得不讨人喜欢……

鼻子一酸,眼泪吧嗒地往碗里掉。

“可是这也不怪禛哥儿。”许清宜摸摸禛哥儿的头:“禛哥儿在饭桌上吃不饱,私底下才会大量地吃点心零食。”

众人震惊,都觉得许清宜的话是无稽之谈。

他们侯府钟鸣鼎食,禛哥儿身为侯府的少爷怎么可能吃不饱?

许清宜:“油水足才能饱腹,禛哥儿这个年纪正在长身体,顿顿吃不到肉,一会儿就饿了,他又不敢去厨房要吃的,不吃点心吃什么?”

然后摸着禛哥儿的后背,问:“禛哥儿,是不是这样?”

禛哥儿点点头,竟然抽噎起来,然后演变成哇哇哭。

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再饿都没哭过,今天被母亲关心一下就想哭。

桌面上的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侯府的少爷还会被饿着。

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老夫人面色难看,因为这显得她对谢韫之的孩子不上心。

冤枉,她是真的没想到……

最早是秦氏不让禛哥儿吃肉的,说什么减缓发胖,他们也就同意了。

“明宗媳妇!”老夫人震怒了:“我让你照看韫之的孩子,你就是这么照看的!”

可怜她的韫之,她以后到了下面怎么有脸跟韫之交代!

秦氏真狡辩道:“禛哥儿这孩子也是的,饿了怎么不说呢?但凡他吱一声,侯府还能饿着他不成?”

“够了!”老夫人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秦氏,你又在推卸责任,这是孩子的错吗?”

秦氏被吓一跳,白着脸不敢再说话。

许清宜拿起筷子,慢悠悠继续吃饭,侯府的伙食还是不错的。

她喜欢什么就夹什么,吃着不错就给孩子们夹。

禛哥儿已经不哭了,平静下来后,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母亲。

感觉母亲真厉害,连祖母都不怕,还让祖母吃瘪。

临哥儿看见眼前的结果,眼底闪了闪。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已经看出来,许清宜和侯夫人不对付。

目前来看是护着他们兄弟几个的。

吃饱饭后,一桌子人用了些水果,又陪着长辈喝了半盏茶,这才各自散了。

今天吃饱饭的禛哥儿一脸满足,屁颠屁颠地跟着许清宜身后,母亲长母亲短。

“母亲,您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母亲,我不吃点心就能瘦下来吗?”

正值初夏,阳光猛烈。

丫鬟在旁撑着伞。

许清宜便将汗津津的禛哥儿拉进伞下,笑道:“当然是真的了,再配合适当的运动,打打拳跑跑圈,禛哥儿就会瘦。”

就算现在不瘦,将来十四五岁抽条了也会瘦。

禛哥儿傻笑:“哦,那太好了。”

禛哥儿的小胖手被母亲拉着,开心不已。

他五岁进府,小时候对娘亲的记忆很模糊。

好像一直在赶路,吃不饱穿不暖。

只记得,曾经有道声音对自己说:“禛哥儿乖,以后到了侯府好好享福,要听话知道吗?”

可是后来,禛哥儿进了侯府,却从未觉得自己在享福。

就如同许清宜猜测的一样,他根本不敢把侯府的人当成自己的亲人,也不敢把侯府当成自己的家。

直到如今,禛哥儿有母亲了。

头一次体会到了有依靠的感觉。


满桌子的人面露疑惑,这禛哥儿不是吃肉吃胖的,还能是吃什么吃胖的?

只听许清宜为他们解惑:“禛哥儿是吃零食点心吃胖的,还有各种甜味的牛乳豆乳。”

一旁的禛哥儿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许清宜,疑惑许清宜怎么知道他常吃这些?

也不是他爱吃,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可是不吃这些他肚子饿。

各位却不信,许清宜在说什么?

有人质疑:“吃零食点心还能吃胖人?”

“嗯。”许清宜开口:“少许吃不胖,大量就胖了。”

禛哥儿羞愧地低下头,忽然觉得自己很糟糕,怪不得不讨人喜欢……

鼻子一酸,眼泪吧嗒地往碗里掉。

“可是这也不怪禛哥儿。”许清宜摸摸禛哥儿的头:“禛哥儿在饭桌上吃不饱,私底下才会大量地吃点心零食。”

众人震惊,都觉得许清宜的话是无稽之谈。

他们侯府钟鸣鼎食,禛哥儿身为侯府的少爷怎么可能吃不饱?

许清宜:“油水足才能饱腹,禛哥儿这个年纪正在长身体,顿顿吃不到肉,一会儿就饿了,他又不敢去厨房要吃的,不吃点心吃什么?”

然后摸着禛哥儿的后背,问:“禛哥儿,是不是这样?”

禛哥儿点点头,竟然抽噎起来,然后演变成哇哇哭。

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再饿都没哭过,今天被母亲关心一下就想哭。

桌面上的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侯府的少爷还会被饿着。

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老夫人面色难看,因为这显得她对谢韫之的孩子不上心。

冤枉,她是真的没想到……

最早是秦氏不让禛哥儿吃肉的,说什么减缓发胖,他们也就同意了。

“明宗媳妇!”老夫人震怒了:“我让你照看韫之的孩子,你就是这么照看的!”

可怜她的韫之,她以后到了下面怎么有脸跟韫之交代!

秦氏真狡辩道:“禛哥儿这孩子也是的,饿了怎么不说呢?但凡他吱一声,侯府还能饿着他不成?”

“够了!”老夫人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秦氏,你又在推卸责任,这是孩子的错吗?”

秦氏被吓一跳,白着脸不敢再说话。

许清宜拿起筷子,慢悠悠继续吃饭,侯府的伙食还是不错的。

她喜欢什么就夹什么,吃着不错就给孩子们夹。

禛哥儿已经不哭了,平静下来后,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母亲。

感觉母亲真厉害,连祖母都不怕,还让祖母吃瘪。

临哥儿看见眼前的结果,眼底闪了闪。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已经看出来,许清宜和侯夫人不对付。

目前来看是护着他们兄弟几个的。

吃饱饭后,一桌子人用了些水果,又陪着长辈喝了半盏茶,这才各自散了。

今天吃饱饭的禛哥儿一脸满足,屁颠屁颠地跟着许清宜身后,母亲长母亲短。

“母亲,您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母亲,我不吃点心就能瘦下来吗?”

正值初夏,阳光猛烈。

丫鬟在旁撑着伞。

许清宜便将汗津津的禛哥儿拉进伞下,笑道:“当然是真的了,再配合适当的运动,打打拳跑跑圈,禛哥儿就会瘦。”

就算现在不瘦,将来十四五岁抽条了也会瘦。

禛哥儿傻笑:“哦,那太好了。”

禛哥儿的小胖手被母亲拉着,开心不已。

他五岁进府,小时候对娘亲的记忆很模糊。

好像一直在赶路,吃不饱穿不暖。

只记得,曾经有道声音对自己说:“禛哥儿乖,以后到了侯府好好享福,要听话知道吗?”


说实话,难得见到有几个像许清宜这样的,和气亲切,又不失号召力。

令人相处下来,就不自觉地信服她。

倒不是恐惧和敬畏,就是觉得心里舒服,愿意跟随。

“是啊,听嬷嬷说,沈举人还是少夫人从铜锣巷里找出来的,那铜锣巷是什么地方……”

观棋没跟着去,但也想象得出来,这对沈举人来说,简直是鲤跃龙门。

“可咱们少夫人眼光好啊,沈举人—看就非池中物。”墨砚顿了顿,心情复杂地说:“模样也长得好,唇红齿白的,我听说……上了年纪的夫人们都喜欢这样的。”

“不是吧?”观棋—边给世子按摩,—边反驳道:“上了年纪的夫人们,明明更喜欢裴先生那样的,英俊高大又有力气。”

墨砚道:“那就是两种都喜欢,难分伯仲!”

观棋道:“沈举人这种,分明是年轻小姐们喜欢的,你看咱们院子里的丫鬟们,啧啧,个个都羞红了脸。”

“也是……”墨砚心中祈祷,少夫人可别看上沈举人啊,于是转头夸起世子:“不过他们再好,也比不得世子,论样貌也好,武功才学也罢,还是咱们世子更出色。”

“那是当然,世子名满京师,无人能出其右。”观棋自豪地道。

两个小厮接着开始回忆谢韫之的丰功伟绩,从崭露头角到叱咤风云,说得眉飞色舞,激动不已。

仿佛说得越多,他们就越安心。

只有—遍遍回忆世子的好,才有自信,少夫人—定不会被沈举人和裴先生的好颜色勾了去。

谢韫之:“……”

本来是没有多想的,奈何小厮在边上叽叽喳喳,焦虑和担忧呼之欲出。

连带着谢韫之也稍微上了心。

那沈举人当真长得这么好?

许氏特意去铜锣巷请人,大抵真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说实话,妻子—口气领了两个英俊的年轻男人回来,若不是有正当理由,他这个做丈夫的,的确要有异议了。

不过谢韫之不是心胸狭隘草木皆兵的人,不会恶意去揣测自己的夫人。

许清宜并不知晓,—屋子的主仆都在担心自己会不会红杏出墙。

真是够了,怎么可能!

她即便再喜欢看帅哥,也只是单纯过过眼瘾罢了。

就算要找第二春,也是等以后世子醒来,自己下堂后再说。

两位先生的住房,很快就安排好了。

许清宜请了给世子看病的陈大夫过去,给沈知节的母亲看了看。

风寒加咳嗽不止,不出所料诊出是肺病。

这在古代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病,不好治疗,同时也是富贵病。

沈知节母子俩都—脸灰白。

所幸陈大夫说:“不过不用太担心,还不算特别严重,可以治。”

“那就好。”许清宜替沈家母子松了口气,随后吩咐陈大夫:“请尽管用药,务必要将沈夫人治好。”

陈大夫点头。

“多谢……”沈知节又是—番鞠躬感激,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

许清宜忙制止:“沈举人太客气了。”

心道,哪里用得着怎么回报?

你只要将老谢家的未来海盗头子,教成根红苗正的好人,那就是最好的报答了!

不过现在也不忙着上课,许清宜摸了摸—直跟着自己的珩哥儿,笑道:“珩哥儿,就从明日开始授课好不好?”

珩哥儿抱着母亲的腿说道:“好。”

沈知节也忙道:“好的。”

“嗯。”许清宜环视了—周,又道:“沈夫人还病着呢,我待会儿派个小丫鬟过来搭把手。”

扫地擦桌子什么的,总是要的。


“世子。”

忽然,谢韫之感觉温热的指尖,在自己脸上抚摸,这个触感令他愣了下。

许氏在摸自己的脸?

随后心如明镜……

看来这许氏,是爱慕自己的。

难怪会自请嫁给自己这个废人,谢韫之惊讶过后,有些无奈。

短短的半辈子,有太多的女子恋慕他,但他并不想承这份情。

别人的爱慕对他来说是一种负担。

无论是健康或现在,谢韫之都不想回应任何女子的情意。

许清宜:“……”

爱什么,什么慕?

她只是觉得一上来就吃正餐很枯燥,需要调动一下情绪而已。

而世子这张脸,长得又恰好挺符合审美的,所以用来带动一下气氛。

当然了,如果她知道世子是有意识的情况下,她当然不会这么做,怪尴尬的。

可她现在不是不知道吗?

所以就随心所欲,亲了亲世子的眉眼,在许清宜心目中,滚床单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她不想将自己搞得像个延嗣工具。

能享受,当然是享受一点好。

谢韫之感觉轻柔的吻,在自己脸上蔓延,从薄薄的眼皮到脸庞。

这让他莫名地紧张,心脏在胸腔中跳动得很快。

呼吸间全是女子的馨香,源源不断地萦绕在他鼻尖。

不知过了多久,轻柔的吻终于告一段落。

就在谢韫之以为结束的时候,许氏那不安分的手,游走到了他身上的其他地方,并且带着与众不同的意味。

这一刻,谢韫之好像猜到了蛛丝马迹,怪不得紫霄和明钰出去了。

原来许氏早有预谋……

只能躺着任由许氏施为,令他感到有些难堪,还有一点点生气。

怎能这样对待他?

更多的是惊讶,许氏对自己的爱慕竟然如此之深,深到要与自己这个废人圆房……

恢复意识这么久,谢韫之当然也已经知道,自己还有圆房的能力。

只不过,一切都需要许氏自己来完成。

她真的要这么做吗?

谢韫之分不清自己是抗拒还是紧张,直到许清宜完全与他融合的前一刻,他都抱着不确定的心态。

等确定以后,他脑子一片空白,足足放空了片刻,才慢慢回过神来。

却羞愤难当。

许氏怎能不经过他的同意,就擅自这样对他?

太过分了……

“世子……”

幽暗的床帐内,女子的声音吐气如兰。

谢韫之脸红耳赤,感觉不受自己控制的呼吸,都变得急促和炽热了几分。

许清宜将手掌覆在世子的心口上,感受着皮肤之下,那颗心强有力地跳动。

“你会醒来的,对吗?”

世子不醒来,谁给他们母子四人撑腰?

谢淮安迟早会蜕变成一条真正的毒蛇,她还是挺担忧的。

“……”谢韫之心情复杂,他自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醒来。

所以说他不想承谁的情,否则醒不过来,就跟他对不起许氏似的。

许清宜不再说话,涂了蔻丹的指甲,轻轻陷入世子胳膊上的皮肤。

这种微微的刺痛,带给谢韫之活着的感觉。

他也想如同许清宜一般急促呼吸,可惜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躯,只能被动地接受对方带来的一切感受。

罢了,他想着,就当履行丈夫义务。

既然自己还能人道,似乎也是应该的,不然许氏岂不是成了守活寡。

正当谢韫之已经完全放下了抵触,接受履行丈夫义务之际,许氏忽然伏在他肩上,开始歇起来。

谢韫之:“……”

这种戛然而止的感觉并不好受。


给许清宜准备回门礼是应该的,玉兰嬷嬷去秦氏那里拿了库房钥匙。

秦氏有错在先,不敢不给。

许清宜也不客气,看见喜欢的就问问玉兰嬷嬷,东西是什么来历用途,价值几何。

若是不太贵重就拿下。

太贵重就算了。

她也不是贪心不足的人。

许清宜如此有分寸,倒是叫玉兰嬷嬷刮目相看。

不愧是大家闺秀,做事情大气得体,既不让自己吃亏,也没有得理不饶人。

三个哥儿有这样的母亲照看,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也难怪老夫人和侯爷这么上心对待。

许清宜逛库房的时候,看到了一些布匹,就认真翻了翻。

玉兰嬷嬷见状说道:“少夫人,这些布料都是新进的,时下正流行呢,您可以拿一些当回门礼,送夫人送小姐都适合。”

随后指着一匹新色的:“还有您自个儿拿去做衣裳也行,像这匹菖蒲色雅致又显气色,很衬您。”

许清宜摇摇头:“我就不拿了,聘礼那边还有很多没用完呢。”

然后说:“就是想看看有没有适合几位哥儿的,不知道他们夏季的衣裳做了没有?”

其实不管做了没,多做几身也穿得。

原来还是为着哥儿们。

玉兰嬷嬷笑了:“当然有,适合少爷们的布料在这儿,您挑一挑。”

府里的少爷们每一季至少做四套衣服,看起来数量不少,不过轮着穿三个月也旧了,实在不算多。

有长辈疼爱的孩子,一个季度绝不止做四套。

眼下许清宜也不清楚他们够不够穿。

反正做衣裳又不麻烦,多做几件换着穿。

放布匹的架子太高了。

许清宜将珩哥儿抱起来问:“珩哥儿自己瞧瞧,喜欢什么颜色的布料?”

珩哥儿长这么大,很少自己做主选东西,一时怔怔看着。

“你喜欢哪个就用哪个给你做衣裳,多选几个,给你哥哥们也做两身。”

万一选的颜色花样太离谱,那就另说了。

为了不荼毒自己的眼睛,许清宜还是会酌情干涉一下的。

“好。”珩哥儿小脸认真,举着小手指点了点。

选了湮蓝色、月白色、艾青色、栀子色,还有藤紫色。

都是他自己喜欢的。

这让许清宜不仅赞叹,珩哥儿的审美竟然还可以,全是显白的颜色。

她哇了一声:“珩哥儿真会选。”

珩哥儿抿着嘴笑了。

随即许清宜自己又挑了群青和银鼠色。

比较适合年纪大一点的临哥儿,穿上一定很好看。

在库房挑完东西,自有人整理装车。

回到澹怀院的主屋。

蔡嬷嬷怯生生地进来,低头恭敬道::“少夫人,奴婢今天下午仔细想了您的话,已经想明白了。”

接着道:“从前的确是奴婢不对,没有打从心里敬着少爷,请少夫人责罚。”

许清宜抬头看着蔡嬷嬷。

之前侯夫人不看重几位少爷,连带着伺候的下人们也没有多少敬畏之心。

虽说踩高捧低是人之常情,可是到了这里,她可就不惯着。

“你想明白了就好。”

不过许清宜也不是苛刻的人。若非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她不会轻易开掉伺候珩哥儿长大的奶嬷嬷。

她敲打:“以后尽心尽力照看珩哥儿,不仅要得到我的认可,还要得到珩哥儿的认可,懂吗?”

言下之意,连珩哥儿都不认可自己?

蔡嬷嬷一张老脸羞得火辣辣的:“是,少夫人,奴婢一定好好改过。”

以前太懒散了。

“嗯,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许清宜嘴上说,却留了个心眼,暂时不打算把珩哥儿交给蔡嬷嬷。

“眼下珩哥儿比较粘人,明日还要随我回门,你就过两日再来带他吧。”她吩咐。

免得蔡嬷嬷有情绪,回头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打算观察几天。

蔡嬷嬷不疑有他,面露感激:“好的,少夫人。”

“不过也有事情要吩咐你,你会做女红吗?”许清宜问道。

“会的。”蔡嬷嬷点头。

许清宜吩咐道:“我在库房选了一些布匹给哥儿们做衣裳,你召集几个会做女红的丫鬟嬷嬷,这两天就领着她们做衣裳。”

闻言,蔡嬷嬷立刻高兴地回话:“是,少夫人,奴婢一定将您的吩咐办好。”

“去吧,做好了有赏。”许清宜颔首。

吩咐完蔡嬷嬷,便看见珩哥儿定定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她疑惑问。

“母亲觉得我太粘人了吗?”珩哥儿暂时听不懂大人的打机锋,只听到母亲说自己粘人。

许清宜暗叹,这孩子真是一如既往地敏感细腻。

她摇头:“当然不了,只是找个借口,把你从蔡嬷嬷那里抢过来。”

“……”珩哥儿还是理解这句话的,抿嘴笑了笑,缓缓靠进许清宜怀里。

许清宜也是没想到啊。

自己婚后首次和别人同床共枕,对象竟然是个小朋友。

这样也好,古香古色的环境在夜里其实挺可怕的,有个人在身边可以睡得踏实一点。

另一边,蔡嬷嬷领了活,就立刻带着皮尺去给少爷们量身。

顺便叫人抱着现成的布匹给少爷们自己挑。

长幼有序,蔡嬷嬷先到的临哥儿这里:“临少爷,少夫人吩咐给您做夏季的衣裳。”

“……”

蔡嬷嬷满脸堆笑,指了指那匹群青色和银鼠色说:“这是少夫人专门为您挑选的呢,除了这两个,您还可以再瞧瞧有没有看上的。”

临哥儿瞟了一眼,也是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

以往都是量身做好了直接送过来,送来什么穿什么。

而且夏季的已经做了,按照惯例下一次是秋季才做。

估计这些是许清宜去张罗的。

“随意就好,我不挑。”临哥儿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

“行,那就一个颜色给您做一身,少夫人说了,多多益善。”

蔡嬷嬷笑着,已经习惯了临哥儿的冷淡。

在这里问完就去了禛哥儿那里。

禛哥儿倒是很给面子,不客气地挑了自己喜欢的,还嘴甜地让蔡嬷嬷带话:“替我谢谢母亲。”

紫霄过来换班,听院子里的扫洒丫鬟说,少夫人从库房带回来很多布匹,给每位少爷都做了新衣服。

澹怀院伺候的下人也每人有两套。

“少夫人真大方,昨天去磕头也赏了。”

“咱们院子里有了女主人就是不一样,连花园里的花都开得更红火了。”

紫霄才想起来,他们四个还没去给少夫人磕头。

于是赶紧去补上。

不出意外拿到了赏银,衣服也是有的。

“怎么来得这么慢?”墨砚和观棋等着他们呢。

“去给少夫人磕头了,赏了银子和衣服。”紫霄说道:“你俩也快去!”

“是啊,少夫人给全院的人都做了衣服,少爷们也有,都是从库房带回来的新布。”

他们也不是眼皮子浅的。

不过以前没有女主人,大家是真的过得挺糙。

“哎呀,那得赶紧去。”墨砚说道,都忘了跟世子说一声他们告退。

谢韫之:“……”

听起来澹怀院很热闹的样子,不知为何也跟着有点高兴。

紫霄忽然嘀咕道:“少夫人给世子准备了吗?”

他们都有,世子应该也有吧?

世子也是要穿衣服的,而且消耗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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